作者:聞一浩
2011 / 04 / 08 | |
《信報》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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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周在城市當代舞蹈團的小劇場看了個新秀編舞的製作《女人博物館》。作品由三位新年輕編舞創作及演出,講女「性」問題,觀眾中不少都是圈內人,演出水平怎樣不是文章想討論的範圍——想談的倒是這幾年注意到的香港舞蹈界生態環境,尤其是編舞的創作機會。
誰的舞蹈生涯
想起兩星期前結束的香港藝術節,舞蹈節目不管產地來源還是舞蹈形式,均說得上是多元化:中英美德,現代芭蕾,舞劇與舞蹈劇場,但未見香港代表,雖然第三年舉辦的亞太舞蹈平台中,有本地新編舞的作品;但自從2007 年推出,集合香港老中青三代十六位編舞的《我的舞蹈生涯》後,藝術節已再沒有委約本地的長篇舞蹈作品,2008年雖然有香港芭蕾舞團及城市當代舞蹈團的演出,但都是入節節目,並非藝術節委約或主催。
《我的舞蹈生涯》中囊括了幾位先鋒人物如劉兆銘、曹誠淵和黎海寧,以及當年至今仍活躍的編舞家——仔細看,他們都已出道十年,甚或十五年以上,算不上是年輕一代,但當時的確沒有多少的新編舞。
不過,隨着西九文化區項目的開展,政府希望營造蓬勃的藝術氣氛,這幾年各範疇均有所發展,康文署與藝發局積極資助。且不說香港演藝學院每年均有學生畢業,城市當代舞蹈團、香港舞蹈團與香港芭蕾舞團,亦會安排團員編舞作品展,如港芭將於月中演出的《編舞創作坊2011:芭蕾五行》,而其他沒有加入職業舞團的編舞,則要靠不同團體舉辦的新秀節目,才有演出機會,像文首提過的《女人博物館》,便是香港舞蹈聯盟主辦的「真演出」新系列的節目之一。
新的創作機會與新的編舞人才同時增加,自然也互相抵消;儘管場地增多,資助增多,但競爭也更大;而且上世紀九十年代出現的創作人或舞團創作力依然旺盛,亦因此佔去了一定的資助;剩下的資源與從前其實相距不遠;因此,雖然新進編舞有機會創作,但作品大多以短篇為主,二十分鐘、三十分鐘的長度,而且零散地出現,對持續培訓創作人才的作用不大。
不要曇花一現
在舞團中工作的新進編舞,則可以較為穩定地發展創作,如城當的舞者/編舞龐智筠與黃狄文,自2006 年起開始編舞,每年均有編舞機會,經驗與口碑也慢慢累積。終於,龐智筠將於月中發表她的首個長篇《全院滿座》——但她明白地說,這樣的機會要好好把握才會有下一次,因此,在創作過程中會作「商業」考慮:要觀眾能夠接受,在輕與重之間尋找平衡,都是她創作時要衡量的東西。
創作人要有不斷磨練的機會,才能有所進步。過多的曇花一現創作,對舞蹈藝術的發展,又或者創作人的發展,都沒有好處。但蓬勃多姿的文化景象要出現,管它如何高水平,不能只靠引入外地的大製作,綜觀各大文化城市,沒有一個不是本地創作力量不斷滋長的——而且,要填滿整個西九的表演場地,實在不可能沒有本地演出支撐。
能夠有一套全盤計劃去培養編舞人才是首要,或者可以先從場地開始——設定一個舞蹈場地,讓觀眾有個聚焦的地方,編舞人才也有個以舞蹈創作優先的場地作磨練基地——對圓熟創作和增加舞蹈創作的曝光率都有好處。
討論作品:《女人博物館》
演出單位:城市當代舞蹈團
地點:CCDC舞蹈中心賽馬會舞蹈小劇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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